“嗨,我好歹高中毕业。”酒保开玩笑一样地说,“想听他的故事吗?”
“你不是最讨厌八卦?”宋卿问道。
“难道我要捂着耳朵上班?”酒保自问自答,“讲真,不太现实。”
“废话那么多,说。”宋卿哂笑。
“fliesy爱上了他的哥哥,”酒保淡淡说,“他的哥哥在戒同所里死了。”
第59章 卑鄙的方法
宋卿忽然愣住,张了张唇。
“亲哥?”宋卿声音放低了些,“现在还有…戒同所?”
“不知道。”酒保无所谓地耸耸肩,“有啊…怎么没有。只是藏的比较深,看不出来而已。”
“他几年前就来我这了,但那时候只是个打杂的。那时候我见过他爸妈。”酒保望向台上忧郁的,却满面粉饰的少年,说,“他爸妈把他哥送进去了,还很骄傲…说什么,‘现在没有点关系找不到这个圣地’…讲真,蛮恶心的。”
宋卿哑口无言,沉默地看向少年。
少年像是漂亮而忧郁的夜莺,嘶哑着歌喉吟唱。脆弱的颈动脉微弱地跳动着,忽而血液迸溅,掉下树枝,晕染出一朵殷红的玫瑰。
他脆弱得过于易碎了。
fliesy只唱了一首歌,迎着众人如狼似虎的目光退场,毫不留恋。
宋卿目光追随fliesy直至那人消失,不多时身旁来了个服务员。
“宋先生是吗?”那人靠近低声询问。
宋卿诧异地抬眼,在这里很少有人认出他。
“都说了让你注意点。”酒保隔空作了个口型,超级无敌夸张。
宋卿选择无视。
“怎么了?”宋卿问。
“fliesy在这边,他想见你。”服务员小声说,指了指楼上,“这边来。”
宋卿挑挑眉,放下酒杯跟随服务员走过人群,不少人手不老实,多多少少揩个油,这摸一把,那捏一下。躲都躲不来,逃也逃不掉。于是宋卿这么一趟走过去,被人摸下腰,捏下屁股,更有甚者袭胸…
走完一趟宋卿浑身都不好了,不太爽地看向前面的服务员,忿忿道:“怎么没人摸你…”
服务员:“………”
emmm,我该庆幸吗…
服务员格外安静地带头,拐了九曲十八弯,终于在一扇标着工作人员的门前停下。
“fliesy就在里面。”服务员说。
“好。”宋卿正想抬手敲门,门却自己开了。
“宋先生,你好。”fliesy站在门侧。
“你好。”宋卿跟随fliesy的意思进门,服务员识趣地走了。
“过来,告诉你个暗道。”fliesy的脸上洋溢着漂亮的笑,生动活泼,一时间迷了眼。
“啊?”宋卿有些懵,却被那人忽的抓住了手腕,带着往前走。
fliesy的手冰凉,纤细,却又带着时常练琴磨出来的茧子。
房间里有些昏暗,杂物堆砌,无从落脚,而fliesy拉着他毫不顾忌地踩过。
“小心撞头哦。”fliesy笑着提醒一句,忽而蹲下/身,猫着腰小碎步。
宋卿被他一拉,差点一个踉跄,跟着蹲下来往里爬。
说实话,这个姿势挺搞笑的。
像是两只大型猫在钻地洞。
“…噗哈哈哈”宋卿想象着自己现在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小腹紧贴着大腿,笑得有些疼。
“笑什么嘛。”fliesy忍了会儿,没忍住,跟着闷笑,过了会儿,实在笑得肚子疼,耍脾气地蹲着不走了,“…肚子痛,先缓缓…”
宋卿被堵在后面,慢慢平静呼吸,才问道:“这条暗道通到哪里?”
“天台呀。”fliesy微喘着说。
暗道里两道呼吸有些紊乱,交错在一起,在拥堵的空间里纠缠。
“天台?”宋卿有些惊讶,“上面可以上去?不是封了吗?”
听说以前有人喝醉了在天台上差点摔死,于是在那之后天台就不对外开放了。
“嘘”fliesy佯装神秘地说,“所以啊,我现在带你上去,切莫声张哈。”
宋卿微微一笑,又问:“只有这条路吗?”
“还有一条路,不过比较…”fliesy缓了会儿,往前小步小步地移动着,“比较卑鄙。”
宋卿:“?”
“emm…”fliesy琢磨着用词,说,“卑鄙在于…呃,怎么说呢…”
暗道不长,走到尽头也窥探到了天光。
星星不亮,月亮也迷蒙在雾里。
“到了。”fliesy往外探头看一眼,说道。
宋卿跟着小碎步爬出去,像企鹅一样。
天台上没有灯,昏暗漆黑,只有一轮隔着雾气的月亮隐隐发亮。朦朦胧胧。
fliesy站起来拍拍膝盖,弯着腰冲宋卿伸出手。后者顿了下,本想拒绝,却还是攀上那只手,借力站起来。
“谢谢。”宋卿客气地道谢,脑后的头发垂挂在脸侧,已然干透。
“…谢什么。”fliesy伸手撩了下他的头发,说道,“…是不是很多人喜欢撩你的头发啊…?”
宋卿下意识抬头,少年矮他半个脑袋,靠他很近,探手向他的耳后。
月光一下子明亮,照在fliesy的脸上,少年掉了一半的唇妆有些谷欠。时常忧郁地半眯起的眸子投射细细碎碎的影子。
靠得好近,睫毛都数得清。
这个姿势…太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