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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白垂着眸子点了点头,他想要看看秦泽川到底怎么样了。

    他不能走。

    如果这时候走,以后就算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放不下的人和事只会成为他影响他修行的心魔。

    对……他只是不想要心魔。

    一定是这样的。

    【好吧,那祝宿主好运。】电子音突然消失,洛白拿起手机就朝外大步跑去。

    “洛老师!你去哪里啊?!”

    “帮我和王颖说一声。”说完洛白戴上口罩和帽子就冲下楼去。

    他想要立刻去确定秦泽川的情况。

    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

    “请问,秦泽川在几楼?”洛白行色匆匆的直接奔向护士站,本以为门口的保安会阻拦他,没想到竟然直接把他放进来了?

    偌大的医院大厅空荡荡的,只有护士站此时有一个人。

    “你好。”护士愣了一下,转身看向身后的洛白露出一个微笑。

    “秦总?”

    “是的!”洛白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发现不对劲。

    “九楼,您直接上去就好了,走廊尽头的那间。”

    “谢谢!”

    洛白转身走向电梯,快速按下9,到达后直奔秦泽川的病房。

    安静的走廊上除了他急促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是这里了。

    洛白望着眼前的房门,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鼓足勇气缓缓推开。

    他只是想确定秦泽川是不是有事而已,不用想太多。

    洛白放轻了脚步一步步的朝着病床边走去,终于看见了依旧在昏睡的秦泽川。

    他的额头缠着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浸出,脸色也苍白的吓人,和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

    明明前段时间见面还是好好,怎么会这样。

    洛白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来了。”秦泽川眼皮轻轻颤抖了两下,缓缓睁开。

    “嗯……你没事吧?”洛白刚刚开口又觉得自己好像说了废话。

    秦泽川都已经这副模样了,自己还问有事没事,他什么时候这么蠢了?!

    洛白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句。

    “死不了……”秦泽川的唇角轻轻勾起,声音是沙沙的喑哑。

    “咳……”

    秦泽川轻咳一声,身上的薄被缓缓滑落,露出他被绷带缠满的上半身。

    “秦……泽川……”洛白愣了一下拿起桌上的保温壶,赶紧帮秦泽川倒好了水,确定了水的温度才手忙脚乱的准备递过去。

    “不用。”秦泽川侧头并不去看洛白,声音是洛白从未听过的冷淡。

    “咳咳咳咳”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你……你走吧……”秦泽川垂着眸子并不去看洛白。

    “可是……”

    若是换了以前,洛白可以确定自己肯定早已经抬脚离开,可是今天,他却如何都迈不开腿。

    “洛白,走吧。”秦泽川垂着眸子似乎不愿意看他。

    “秦泽川,我只是想过来看一下你!”

    洛白抓了抓头不知所措的看着病床上的秦泽川。

    “为什么?”秦泽川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我……”

    洛白皱了皱眉头,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看见新闻的那一刹那他想看见秦泽川。

    他想要确定秦泽川没事。

    但是到底为什么,他真的不知道。

    “呵……”秦泽川轻笑一声,轻轻闭上双眼,一副不想再和洛白交流的模样。

    洛白俯下身子细细的打量着秦泽川,心中涌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涩。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知道不能走。

    洛白皱了皱眉头,干脆拉过一旁的凳子直接坐下。

    “真的不走?”秦泽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双眼,眉目深沉的望着他。

    “不走。”洛白摇了摇头,眼神坚定的看着秦泽川。

    “呵。”

    秦泽川突然冷笑一声,突然用力坐起身来,抬手将洛白狠狠扯入怀中。

    悬挂着的吊瓶重重的砸向地面,玻璃瞬间碎了满地。

    殷红的血顺着输液管不断涌出,药剂的味道混合着铁锈的气息,让洛白一阵心慌。

    男人趁机握住青年的手腕,强势的吻狠狠落下。

    像是饥饿许久的受伤野兽,更像是嗜血的魔鬼。

    洛白呆了几秒,才奋力将秦泽川推开。

    “秦泽川!你疯了吗?!”

    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秦泽川。

    秦泽川的手还流着血,他轻笑一声将手上的针头用力拔掉,铁锈的气息越来越浓,可他的嘴角缓缓扬起一个微笑:“是你不走的。”

    “那说明你也在乎我。”男人的悦耳声音轻轻上扬。

    洛白用力的想要推开秦泽川,却发现眼前的景象开始慢慢模糊。

    “你……”

    洛白恍惚间看着秦泽川眼中的阴沉渐渐散去,他搂着怀中的自己像是搂着心爱的玩具。

    “乖乖的睡吧。”

    “秦泽川……”洛白用意志力强扯着自己不要睡去,只是声音已经轻不可闻。

    “嗯?”

    “我不喜欢你。”

    “你会喜欢的……”秦泽川眼眸微动,抬着依旧流着鲜血的手轻轻拍着洛白的后背,像是在哄不听话的孩子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