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的电话是秦瑞给配的,为了安全考虑所有的系统和设备都用的是最好的。他刚刚没有听到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是看她的表情也知道情况很不好。
小米缓了缓神色,定下心神,转头看向男子,“爸爸出车祸了!”
“嗯!我们现在过去!”秦瑞很惊讶,也很担心,但是这个时候没时间让他来表现这些表情,安抚地拍拍女孩儿的肩膀,让她站直身体。
“嗯!”小米强撑着。虽然刚刚可以可以坚定地对妈妈说等她去,但是她的内心也是害怕的。不相干的人就是怎么倒在她的面前都没问题,但这是血肉至亲,她也害怕啊!
“走吧!我去开车,再把三哥叫上!”秦瑞温和地搀着女孩儿往外走。对着其余几位同僚点头致歉,先行离开。
谢迪阳刚刚下了训练场,还没有走多远就听到战友来通知自己,但是人家只负责传达,根本不知道什么事情,他只好稀里糊涂地跟过来。
秦瑞看见他,也没空废话,急急忙忙把大致原因说下,就把女孩儿交给他。这种情况下,还是自己开车比较好。
小米靠在三个身上,不想说话。她不停地在内心做自我建设,等会儿要怎么面对妈妈,要对还在手术床上的爸爸怎么下手医治。
谢迪阳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他好歹在外面呆的时间长,适应能力比较强。拉着妹妹的手,给她勇气。
军绿色的越野车一路疾驰,跑得飞快,终于在半小时内赶到医院。
康安医院不算大,但这个是距离车祸发生地距离最近的,当时群众打了急救电话也是由这里直接派车。
米艺华没得选,她接到消息的时候人已经在这里躺着插上管子了,人家只等着自己来签手术同意书。
但是,她记得闺女说过不能签,喂了药之后只做最保守的治疗,也因为这个和院方僵持到现在。
他们的情况很特殊,护士们工作到现在只见过这么一例不愿意签署责任书文件的。因此,当秦瑞去问路的时候,很容易就打探了出来。
这是临近郊区的诊所,医院一般化,小护士见过当兵的,但是没见过军衔这么高还长相这么俊美的。
因此,当三人走过去的时候免不了被一番注视。
小米在车上已经调整地差不多,到这里倒是平静了一些,由秦瑞拉着,急急忙忙向护士刚刚指的地方去。
米艺华站在病房门口,双眼迷茫地看着周围,尽显空洞。她要在这里堵着,不让任何人进去。刚刚那些人竟然要强行进入把人推走做手术,一下子让她起了怀疑的心思,现在见到谁都不相信。
好在后来大儿子和二儿子及时赶了过来,要不人家来硬的,她一个人还真没有办法。
“妈!”小米刚刚到楼梯口,就看见她这种表情,连忙跑过去喊道,秦瑞和谢迪阳也在后面紧紧跟着。
米艺华听到喊声,定睛一看,当看到小儿子和女儿女婿一起来的时候,终于放心了一些,拉着小米的手催促道,“你赶紧去看你爸!刚刚那些人非要给你爸做手术,被我拦着了!现在你大哥二哥都在里面看着!”
“嗯!好!你先休息一下,知道什么赶紧给秦瑞说!”小米说了这句就进了病房。她听出了一些不对劲,现在没时间多问,只好让她把所了解的给秦瑞说说,看看是无意的还是人为。
几名医生聚集在不远处,看到这小米要进去连忙拦着,“病人现在抢救还有一线希望,你们到底签不签责任书?”
“不签!”米艺华本来就对这些医生没什么好感,见他们现在还想拦着,厌恶更甚。
“身为家属,你们这时候不让做手术,难道这车祸是你们故意的?”
“你先进去!我来解决!”秦瑞对小米说道,接着直接站在几名白大褂跟前。
虽然只有一人,但是这身军装也不敢让人轻易有所动作。他倒要看看这时候谁敢出来蹦跶。
“这位首长,我们说的是真的。病人已经被送来了好久,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再不手术的话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为首的中间妇女不死心,但是也不敢硬闯,只好继续劝着。
“你是谁的人?”秦瑞眯着眼睛,把女人来来回回扫视几遍,直到看的她头皮发麻,忽然说出这句话。
“我是医院的大夫啊!”
“说实话!”
“我真的是医院的大夫,已经在这里工作二十多年了,医院上下谁不认识我?”女人说起自己的资历一脸骄傲。
“谢迪阳,把她铐起来!再给王二打电话,让他派一个连三十分钟内到达这里!”秦瑞对着女人的膝盖用力一踢,听到清脆的错位声,才命令到。
“啊~”安艳秋跪坐在地上抱着腿哀嚎,神情非常激动地指着秦瑞,“你干什么?就算你是当兵的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我要把你抓起来!”秦瑞看死人一般地看着女人,面色冰冷。这种表情不知道多久没有出现过了,没想到今天还是没有控制住。
“凭什么抓人?不让治就不治,谁稀罕管你们的事情。”其余的医生看到自己的人被欺负,自然不能同意,连忙过来帮忙。
“现在不是你们说了算!”秦瑞给了谢迪阳一个眼神,自己拿出手机另外拨打电话。
他的第六感和敏锐力不会骗人,这件事绝对另有隐情。谢爸的驾驶技术他也知道,相当稳,也从来不会开快车,更加不会酒驾,车子更加不用说,每次的检查都要做最全面的。
不是自己的原因,就只有别人的原因了。可是,空口无凭,还是用事实来说说话比较好。
“给我查查今天上午八点到十一点,京西花园路的交通视频!半个小时内给我报告结果!”秦瑞对着电话那端淡淡吩咐,说了之后直接挂断电话。
崔尚飞在酒吧疯了一夜,刚刚到家就听到了电话铃声,迷迷糊糊地接听发现是老大的声音,整个人一个哆嗦,立马机灵起来。
那边的人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脑子还在懵圈的他连忙按下回放键,这个时候的他格外庆幸自己的手机比较厉害,随时保存通话。当然,这也是不知道被收拾多少次之后血和泪的教训。
再次听清楚人家的命之后,哀嚎一声,立马进入房间打开设备,开始调取各种视频记录。想他全球排名顶尖的黑客,每天也只有做这种事情才能打发下无聊的时光。
此时的秦瑞在病房门外,俨然做起了大家长的职责。
这个时候也只有他才能镇得住场子。
之前因为交通事故,来了不少交警。因为刚刚把医生踢了的事情又引来了警察。交警、医生和警察,每队人员一种制服,好像这里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秦瑞冷笑地看着对面一群人,呵呵,真是大阵仗,至少六十多人都是为了阻拦治病,看来他们背后的人也是有一定本事的。
谢迪阳生气至极,但是这个时候也不敢有所动作,还在僵持的阶段,谁先动手就是谁理亏。虽然他们不怕打起来,但是里面还有妹妹还在给爸爸治病,不能让她听到分心。
他们想到了这里,对面的那群人自然也想到。
这里是贵宾区域,单单每天的住宿费都要上千,京郊地区的普通人家谁也不会闲的没事儿住这种病房。
米艺华刚开始觉得没什么,猜测着他们或许知道自己丈夫的身份,但是之后来看,根本不是这这回事儿。
贵是贵了,但是人少,除了医生护士就没有其余的人。现在的他们明显是抱成一团的。如果没有秦瑞来镇着,这些人就算要做什么他们也没办法。
秦瑞站在最前面,他的身旁是是谢天阳,谢海洋和丽贝卡站在米艺华两边,谢迪阳则是看守着刚刚被踢碎膝盖的女人。
场面僵持到现在,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好像一触即发。
“这位首长,您现在不应该阻拦执法!”带队的警察考虑到那人的交代,还是强装淡定地说着。
“你闭嘴!”秦瑞冷眼一扫,狠历地像要戳穿人的神经。
几人被吓地不敢说话,不由自主地缩缩身子,相视一眼还是提着脑袋问,“首长,把医生打伤的事情怎么算?”
“你们的监控很厉害嘛!”秦瑞不回答他,而是猛地转头,眼睛一眯,直接上前拽掉前面几人的纽扣。
“你干什么啊?非礼!”一名年轻一些的女医生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领。
秦瑞皱皱眉头,不耐烦地听着她的声音,直接扭碎她的手腕,无视尖锐的惨叫声,面不改色地把她胸前的扣子全部拽掉。
‘呼呼啦啦’掉了不少的扣子,秦瑞冷眼看着这一切,谢迪阳则是捡起来看看,看到一个又一个的针孔摄像头之后,整个人和随时要爆发一般,“你们想做什么?”
谢天阳和谢海洋这时候也察觉到不对劲,探过脑袋仔细,仔细看着,陷入沉思。
“说!你们是谁的人?”秦瑞用脚踩着瘫坐在地上的安艳秋手指。
☆、413、要求撤职
安艳秋手指被碾地钻心疼,面色惨白,不断发出尖锐的哀嚎声。
楼下不少人听到动静,站在楼梯口想看看怎么回事,谁知道什么都没有看到已经被警察赶走。
秦瑞好像没有听到一般,用脚使劲在她的手指上碾动,直到听到里面‘咳咳啪啪’破碎的声音才把脚松开。
警察这时候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了,一个个木讷地站在原地。收钱做事是挺好,但是为了这个把自己的身体搞残废或者直接交代在这里,就不是一件那么幸福的事情了。
显然,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时候,他们都知道怎么选。
秦瑞把这些人震慑了一番之后,就站在米艺华身旁安慰,“妈,别害怕,这里有我!”
“嗯!我没事儿!你放心做!”米艺华面色苍白,靠在二儿子身上。她现在只担心丈夫和女儿,别的事情她懒得管,再说那些人完全是自食恶果。
而此时,正在一处暗室的几人看到忽然变黑的屏幕,面色一变。
“爸爸,他发现了,怎么办?”
老人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吓得没一个人敢说话。倏地,浑浊的双眼忽然冒出精光,“把这些发出去!”
“是!”整齐的应和声响起,接二连三地离开。
老人静静地坐在房间,有些凸起的双眼定定地看着漆黑的屏幕,好像要把它看穿。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笑得泪水都流了出来。他倒要看看这次那些人还怎么翻身。
小米在病房不断拿针扎在谢爸的身上,把他整个身子侧着,金针在正面,银针在背面。
她一方面要扎针,另一方面还要控制着他的身体,免得他忽然倒下,让针深入身体。
这是一件非常耗费体力的活动,但是显然有了良好的效果。
从她进来探查到的结果来看,车祸非常严重,如果不是被小米给的灵液吊着,说不定早就已经咽气。但是就算有那东西也仅仅起到吊命的作用,真正的治疗还需要她本人来。
想到之前那些医生说伤到了肺叶很严重,只有做手术才有一线生机。小米浑身的寒气加重,她就不信那些人检查不出病人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明明是五脏六腑全被伤着,只要他们动刀子,病人本来还有活命的希望都要被他们折腾没了。
那群没有医德的东西,出去再好好收拾。
终于把老爸的浑身上下扎满了针,小米慢慢地用手指一个个弹针的尾部,把灵气渗透在他的身体重新滋养。
房间很大,也有各种体征测量仪。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倒是显得这里很空旷。
七百多根针,扎满了全身的七百二十个穴位。哪怕一根需要五秒钟,这样下来也需要一个小时。
想到自己的泪水也是灵液,小米连忙挤出一些。还好,她现在出于失控的边缘,要挤出点这些东西还是很容易的。
把扎在死穴上的针一根根拔出来蘸取灵液再重新扎进他的身体,总算是省力不少。
终于忙完了这一切,小米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着。她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以来医治这么多病人,最严重的竟然是自己的家人。更加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看到疼爱她的爸爸会这样安静地躺在自己面前。
病房太安静了,安静地让人害怕。
小米拉着谢云的手,轻轻地给他唱歌,唱小时候他喜欢逗自己玩的儿歌。声音很低,与平常的绵软不同,这次带着些沙哑。
想着他们相处的曾经。在她三四岁时,他喜欢带她玩抛高高。在她五岁时,他开始带着她去下河摸鱼。在她六七岁时,他给自己唱儿歌,为了逗自己笑,还陪着她跳舞。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记忆犹新。
仿佛是醇香的美酒,仔细品尝,甜中带涩。回味的时候,又有无穷的感动。
唱着唱着,泪水掉了下来,滑过她的脸颊,打在她的胳膊上,浸湿了床单。
站在病房门口的秦瑞可以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的的哼唱声最后带着哽咽,心疼地紧,扭头看门好几次,还是放弃了冲进去的打算。自己还是继续当门神吧,有他在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一个也别想冲进来。